桓子京不想也知道，谢仲离绝没有当真要问他是否满意的意思，难道他说不满意，谢仲离就能乖乖任由他再干一次？那么这一问的言下之意可想而知，不像是被操得合不拢腿之后说出来的，反倒像曾经那个谢二公子端坐在自家正厅上抿一口茶水，眉目间都写着没事了就滚。

他哼声，下了床，又转身把谢仲离抱起来，往屋后走。这些日子谢仲离甚至不知道屏风后面的后面还有一道门，穿过长廊，竟然还有温泉。震惊之余他想起什么，脸色变得更白了：原先他听着墙外少有人声，以为这里不过是个荒废了的宫室，桓子京掩人耳目地把他关在这里，也就罢了；可是眼前的浴汤，哪有一点“荒废”的样子，这样的地方，知情者也会更多，就算这里侍奉的都是哑仆，也难免传出风声……

谢仲离这时候忽然觉得后悔了，也许刚才他应该反抗得更激烈些，或者，最一开始，就应该死了才是。然而他心里也知道，自己做不到，何况，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。

桓子京在浴池边把他的踝关节接了回去，骨骼发出瘆人的声音。谢仲离听他慢条斯理地说：“乖一点，不会亏待你。”心里的冷笑没有力气显露出来，他只是闭上了眼。

这次桓子京没有强求他的答复，也许是经历过刚才的性事之后，心里冷静下来，又软化了不少。他虽提醒过自己不要对谢仲离有妇人之仁，然而未必就没有一点真心。有时想想，他恨谢仲离自恃清贵，恨谢仲离不肯真正认同与襄助，然而，他们之间到底是无怨无仇，乃至于，有情有义，故而才有今日的这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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