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.

哥哥喜欢你的脸！

是这样的，一定是这样的！

不然为什么，为什么要救你！不知死活地救你！为什么啊！一定是这样！一定是的！

不是这样又能是哪样呢？

肾上腺素、多巴胺分泌……陆雪姝红了眼眶，看着那头在捂着脸挣扎、翻滚，嘶吼的少女。嗓音劈了叉，成了尖锐，成了哀嚎。

再无平日里那动人的俏模样。

“哈哈，”陆雪姝脸色惨白，笑起来，身体止不住颤抖，频率越来越大，越来越大，“哈哈哈哈哈！活该！都活该！大家都活该！”

……

她是冬天出生的，叫雪姝；她也是冬天出生的，叫树梢。

树梢。许多年前，陆雪姝都会这样，静静地观赏窗外，探究人与人之间的忌讳，探究好多，探究哥哥。探究雪夜里，光秃秃的树梢。

人之初，性本善。在树梢身上作恶的那些人，显然是本恶。

那时候的树梢，并不认识她，她却偷偷观察了她好几年。偷偷看着，偷偷在纸上描摹，偷偷比划，偷偷将她的姓名，咀嚼在口腔、味蕾、吞咽入喉。

树梢。

树梢。

树梢。

“世上是好人多，还是坏人多？”

不算熟识的同班同学提出的毫无营养的问题。

警察叔叔告诉她，她的哥哥是无辜的，那个被伤害的女孩儿，也是无辜的。

陆雪姝没有点头，也没有摇头，只是说，“她是不是要转学。”

便跟着转了。

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。

她是受害者的家属，自然被树梢的父亲，树近章约谈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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