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山路上，两人沉默良久，终于，金柳忍不住先开了口，“那个顾影，真的能相信他吗？他不会是要来骗吃骗喝的吧？”

“水鬼给的消息，应该是假不了，”胡有定也有点怀疑，但是这狐仙救人的要求和水鬼所说并无二致，应该是可以相信的。

“你很信任水鬼？”

“嗯，水鬼是个善良的鬼，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。”

“有多长时间？”

“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人和鬼的区别，我们做了一段时间的朋友。”

“后来呢，不是朋友了吗？”

“后来我发现人鬼有别，人和鬼是不能做朋友的，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池塘。”

“为什么人和鬼不能做朋友？”

“你做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，要是有一个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，就会被当成异类？”

金柳想了想，点了点头。

“这可以说是我为了融入人群而做的努力吧，为了和其他人一样，我隐瞒了自己能看到鬼的事，怕被发现，我抛弃了我的朋友。”胡有定叹了口气，“然而，我还是失败了，这个村子里真正接受我的，只有翠烟姐和孙贺，我也不敢再去找水鬼，我面对不了那个曾经被我抛弃的朋友。”

金柳快步走过去，从背后抱住了他，“人和鬼可以做朋友，就像我和你一样，等明天我们一块过去道歉吧，水鬼一定会原谅你的。”

胡有定停住脚步，沉默了一会儿，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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