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，洛清文直觉有些不对劲。

他似乎忘记了什么，甚至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，是怎么睡着的了。

思绪转动，脑海中涌上阵阵茫然，这种茫然却是熟悉的。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熟悉的排斥感，把他的思绪与昨夜的记忆隔离开来。

记起秦默曾经对他说过的话，他当即明白，是「那种状况」又出现了。

他皱了皱眉，转过头，枕边那张安静的面容映入眼中。几秒后，脸色大变，霍地坐起身来。

难以置信似的，双目圆睁，一眨不眨。

秦默睡在那里，脑袋在枕头上，身体在床上，乍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，但是如果再仔细看，就会发现他的脑袋与身体之间相隔了几公分，根本没有连在一起。

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，以断口处为中心往外扩散，白色的床单被染得通红。

有那么一阵子，洛清文完完全全呆滞了，做不出任何反应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伸出手，轻颤的手指抚上那毫无血色的面颊：「秦默。」

秦默静静闭着眼睛，如果他的脑袋还好好地连在身体上，那么看起来倒很象是睡着了一样。

洛清文脸上也失去了所有血色，连双唇都是苍白的。他捧起秦默的头颅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，目光空洞，仿佛被抽空了灵魂，突然又急剧地闪烁起来。

「秦默，秦默……」连连呼唤，干哑的声音如同被车轮碾过喉咙。

「嗯？」伴随着慵慵懒懒的一声，秦默睁开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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