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元的心理医生每周会来做一次辅导，医生每周都能看到邵元的变化，在他看来这些变化都是积极的，哪怕偶尔会发现邵元可能情绪低落或者有些焦躁，对于邵元本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，能够表达情绪对邵元来说是一件好事。

医生按时敲响了邵元的家门，时至深秋，邵元换上了高领毛衣，长发修剪过，没有剪短，只是把毛躁的发尾修剪掉了。

房间里开着地暖，很温暖，以这个温度来说，完全可以在屋子里穿一件薄卫衣，但邵元却在卫衣外面套了一件高领毛衣。

医生有点疑惑，但是并没有多问，而是问了一下邵元这周的情况。

邵元坐在沙发上，毛衣有些宽松，甚至不太合身，偏大了一些，肩线松松垮垮，袖口长到了指节的位置。他拉了拉衣领，几乎要遮住半张脸，眼神有些犹疑。

医生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。

邵元开口，他的声音沙哑，像是发声过度后嗓子发炎了一样：“我……我试着下楼，在院子里走了一圈。”

这是个好消息。

医生精神一振：“那很好，多走走对身体也好，散步的时候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情吗？”

邵元想了想，斟酌着字句，实际上退学之后就不太说话了，所以语言能力大幅度退化，心理医生和顾谨都会主动和他聊天，但他都不太回应。

“楼下，生了一窝小猫。”

老小区的绿化还不错，不是那种规划过的绿化，而是没什么规律、被小区住户们随手种的，久而久之就自然地野蛮生长了。绿化带里住了不少流浪猫和流浪狗，前天顾谨带他下楼散步的时候，发现他这栋楼的绿化带里有喵喵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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