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5 他说

终有一天，我不再需要答案。

8 画意

房子里一切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，每件大件家具都被防尘的白色窗帘布一丝不苟地笼住，布料的褶皱像用大理石雕出来的一样。

属于孩子的房间门开着，小床上悬着表情柔软的玩偶，小熊和小猫。除了这片空间以外，别的地方被刻意清理和留白，没有残留半点前人的气息，仿佛对一个鉴证科专家或严苛买家的来访严阵以待。

白纸和画笔太过柔软，不如刻刀在木板上留下的笔锋粗砺。

窗户本是关着的，有鸟儿发现了这缝隙里头能遮风挡雨，几经努力终于钻进来，雏鸟翅膀长硬后便四散离去，留下一个装着数个破裂蛋壳的鸟巢。这里的运刀必须非常小心，才能展现鸟巢和蛋壳的脆弱。死亡和新生。

画面逐渐成型。用钝的刀背轻轻磨过去，便出现略微的磨砂质感，画面上的线条旋即充满灰尘特有的磨砂感。

版画里，袁炀把其他房间的门全都关上。

收起刻刀，袁炀长舒一口气，看向萧玉堂。

萧玉堂此时坐在几个乘凉的老人间和他们搭话，她吃着老人给的一块杏仁饼，心有灵犀般扭头和袁炀对望：“画好啦？王阿姨煮了甜汤，还有葡萄干，味道好棒，快来吃。”

袁炀仔细地收好版画，向那群人挥手。

甜汤里放了酒酿、枸杞和糯米团子，暖融融又甜丝丝，像袁炀想象中孟婆汤的味道。袁炀又讨了一碗来喝，萧玉堂埋怨着说道“又不是不给你吃饱饭”，王阿姨笑说不打紧，两个年轻人就和她的孙儿年纪一样大，甚至他们还要更乖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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