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尔然找到季礼时，他正靠在墙上发呆，眼睛红红的，明显刚哭过。

温尔然内心一动，下意识想去安慰，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，硬生生收了回来，还是扯了个谎，“在这儿干什么，新娘在找你。”

“是吗，她记起我叫季礼还是许礼了？”

季礼脸上虽然在笑，做出的表情却僵硬难看。

温尔然意识到季礼的不对劲儿，上来要拉他，被季礼躲开了，“你怎么了？和我回大厅去。”

季礼固执地看着他，说什么也不肯听他的。

“别人大喜的日子，你闹什么。”

温尔然语气里带着苛责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害怕，他甚至不太愿意和季礼独处，虽然这对他数十年如一日有吸引力，可他痛恨自己的摇摆不定。

三十岁了，孤身一人，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，他不敢放手赌了，难道付出十年的孤独还不够吗？

季礼躲开温尔然又上来拉他的手，垂着眼睛，还带着哭腔，“阿然，对不起，我错了，我没想会弄成现在这样。”

“你没做错事，我只是……”

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。

你太好了，我太悲观，如果不能有十成把握可以和你携手一生，那就宁愿不要了，那种拥有过却又失去的滋味儿温尔然不想再尝第二遍了。

季礼红着眼眶，手指还在发抖，“不，我就是错了，真的错了，我没陪着你。”

不知是不是回想到以前的日子，温尔然的眸子不似往日那么平淡，“如果你只是因为愧疚，我想大可不必。别说那个时候我们分开了，就是还在一起，你也没必要和我一起过苦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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