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鸟的一双链刃只寻回一柄，另一柄大抵是跟着山崖下那几日一道沉河底了。他在驻点临时换了新的，好在不是十分不趁手。

下属照例小心翼翼来问下一步行动。越鸟沉默不语地擦着刃身，一时谁也不敢多嘴。他确实后悔放走顾返，就那么一点。要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，凡是只要尝过一次天底下就没几个能舍得美人。顾返是美人不假，但更是自己的任务目标，就算要他做床伴情人也得先跟上头交差不是？越鸟心底有个谱，放虎归山是假，赶羊入圈是真。只要顾返到了长安，哪怕他有八条腿也万万跑不走。

那边顾返岂不懂他这点算计？但他必须要走，为的是宋九。

且说那日宋九先脱身而出，原想去镇外边破庙候着顾返，不料一伙贼人截住他去路。他初来乍到万不可能得罪当地人，那只能是旧敌寻仇。做捕快的遭人记恨是常有的事，隐居云梦前宋九也时常被追杀，如今又被寻上门倒也并不惊讶。

只是他一拳难敌四手，眼看就要被人钻了破绽，一道链刃及时出现在他眼前。电光火石间，仇家纷纷倒地，是凌雪阁的手笔。宋九还没看清，那几人便又消失了个干净。多年经验告诉他，他们还在附近，不过瞧样子似友非敌一路跟着倒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他在破庙等了三天。第三天傍晚外头那群人彻底走了，左右不过一刻钟，顾返姗姗来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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